妻妾家小皆在幽州,随军使处置便是。”
大梁的常朝,一般来说是三日一朝,偶尔朱温懒政,便只上初一、十五两个大朝,惹人烦的闹心事都推给了崇政院使敬翔,若有崇政院不能做主的,才会递至他的手中。
萧砚直起身,看向另一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元行钦。
元行钦一愣,而后沉声道:“末将与那孙鹤有旧,知其人不是迂腐之辈。只要末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其有很大可能会献城而降。”
萧砚转过身去,便见姬如雪捧着一带了貂绒的灰色大氅不知何时悄悄的走了过来。
萧砚目光怔怔的看着她,他个子高的多,落下去能见到少女脸颊上微微泛起的红晕。
萧砚也是被自己逗笑了,而后顺其自然的,将少女揽进了怀中,与她一同看雪,道:“若无伱,去岁的这会,我已死在了那个雪夜里
便是王彦章,这会都咂了咂嘴,第一次重视起这个不太看得起的降将来。
萧砚沉吟了许久,终于轻声且温和道:“谢谢你。”
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便是一语惊人,便是冯道与韩延徽,都稍稍一愣。
三骑冒着风雪,呈品字形在大道上飞驰。一骑老远就暴喝:“闪开、闪开!”
元行钦沉吟了下,站起了身,抱拳道:“请军使遣末将十余骑,末将可携刘守文入沧州,说服孙鹤献城纳降。”
萧砚站在廊下,负手在身后,仰头望着纷纷大雪,目光有些深邃。
他这会都开始怀疑,萧砚这厮,是不是那些前堂余孽派来瞒骗他的。
她曾经时常拎着那一柄素心剑,而后被萧砚毁坏后,又习惯提着后者送她那一柄附魔剑,便又少了几分艳美,多了份清冷。
我们相遇,已有一年了啊”
“她倒会送礼,偏不送给我。”萧砚洒然一笑。
“咦?”
萧砚乐了,却是故意把脸一沉:“你与我道什么歉?分明就是述里朵的错,这礼也太小了,她也好意思送上门?”
萧砚点了点头。
萧砚笑了笑,拂手道:“韩先生且坐下,这些时日劳苦,就当该休息休息。稍后,我遣人送一道方子到你府上,切要好好保重身体我可不想出个门,还要被韩夫人堵着哭诉,言我不体恤你的身体。”
他摊开地图,向萧砚解释道:“孙鹤其人,乃是刘守文出任义昌军节度使时候的老部下了,仆也略有耳闻,其性格沉稳,用兵老道,素以稳扎稳打而著称。刘守文留他坐镇沧州,不是没有原因的。”
姬如雪的脸庞本来就略有些清瘦,她不似其他的女子,连半分艳气都没有,反而在美丽中带着一缕缕清丽的出尘之气,常让人感觉到有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
后面,官复原职的户部尚书、检校司徒李振也出列。
“陛下,而今沧州朱汉宾部、潞州杨师厚部,皆是重兵屯于北地,日夜损耗都是天文数字。自四月到现今,大半年时间,大半年的时间里,大梁在北地几乎是寸无所得,不能再耗下去了”
姬如雪便继续道:“那天过后的第二日,王后那边就遣人送来了一批御寒的袍子。我看过,都是新的,料子很足。”
朝上,鬼王朱友文,正言辞凿凿。
韩延徽还欲再言,却是再次剧烈咳嗽出声,遂只能勉力的告罪坐下。
今日难得的休沐,军使府内外的人影便少了许多。
这会,少女见他只是看着自己一言不发,初还有些莫名的羞怯,下意识想要偏头。但马上,她就又理直气壮的抬头,盯着他的眼睛,在对视里,颇有些不甘示弱的味道。
姬如雪被这么突然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