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剌剌的踏碎泥地,勒马越过壕沟,猛然撞进营寨之中。
后面,同样身披定霸都甲胄的王彦章喜声大赞。
“军使神射!”
而后,他狞笑着提起铁枪,一骑当千,顺着大雨突了进去。
“军使有令,不得让人走了消息!”
“一个不留!”
最后面,萧砚放下一张极重的步弓,将之挂在鞍鞯边。
他轻轻夹了夹马腹,趋马上前,将一柄铁刀抛给尚还在重重喘气的田道成。
“不想让更多人死,就进去把他们剁干净。”
后者咬了咬牙。
若是让这里的消息流传到渔阳,自己家小必然没命。
而最好的方法。
便就是,没有人能够活着回到渔阳
一旁,他的十余同伴已红着眼睛冲了进去。
“杀杂胡!!”
营寨中,最大的一方帐篷,是那漠北渠帅的。
在听见那道栅栏轰然倒地的声音前,他正在系着腰带,尤为满足的咧嘴发笑。
里内散发着臭气的榻上,一衣衫破碎的汉女双眼无神,只是躺着,动也不动。
这渠帅也不以为意,他只是端起酒碗,豪饮而下。
这次南下,是来对了。
在草原上,各部争草场、争牧群、抢盐、抢奴隶,日子过得苦巴巴的,哪里能有这般快活的生活?缺了什么,抢他娘的就是,这些汉女,也比草原上的女人更软、更香。
且最重要的是,这回南下,几乎没遇到能打的对手,刘守文的部下虽没交过手,但看起来就是一碰就碎。刘守光倒是能打一打,可惜前后夹击下,也是兵败如山倒,如今缩在渔阳城中,构不成什么威胁。
这种神仙日子,他都已经不大舍得回去了。
这下大王想当皇帝,让他当便是,最好就在这幽燕之地,建一个大大的王朝起来,也好让自己的儿孙一起享受南人的服侍。
正在这般想着,他的耳尖便是一动,似是隐约听见了一道“敌袭”声。
待他板着脸还欲细听,便听到了一道轰然的动静,似是什么重物砸到了地面的声音。
大雨虽滂沱,但依然能分清动静应是从西面传来的
“啖狗肠,南人真是废物!守着一条河,竟也将人放过来了!”
他想也不想,提着刀就怒吼着,想要唤自己的部下赶紧设防。
不过整个大营中,尚有漠北军三百余人,刘守文部五百余人,上上下下加起来都近一千人了。故他实则不怎么慌张,南人不堪战,是他亲眼见到的事实。
他大步向外出去,但恰走到帐门口,便霎时一惊。
两道马蹄声,已重重传来。
继而,两柄长刀瞬间划破大帐,进而组成一个半圆,瞬间从两边撕裂开来。
想也不想,这渠帅便向后翻身一滚,避开了两柄劈来的长刃。
下一刻,他马上怒吼着起身,欺身而上,弓身撞在一恰才缓下速度的马腹边,巨力之下,竟将那一骑卒撞得侧仰落马。
很明显,这突袭而来的两骑皆被他惊住了。落地那骑更是嘴角呛血,似是被这一撞击伤的不轻。
这渠帅久经厮杀,可谓是部落里数一数二的勇士,当即持刀扑去,要一刀结果其性命。
但不待他劈下长刀,前方,再次传来了马蹄踏水的声音。
他遂凶狠抬头,正见一虬髯巨汉持枪撞来。
“南人,来!”
他浑然不惧,竟是持刀迎上,想要凭借自己的骁勇以步对骑。
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