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反光……甚至,有缥缈的丝竹管弦之声和隐约的欢声笑语,跨越了时空的屏障,丝丝缕缕地传入他的耳中。
富英峰张大了嘴,大脑一片空白。酒精?他今晚没喝酒。幻觉?被现实逼疯了?他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清晰的痛感传来,告诉他这不是梦。
或者说,这是一个他无法理解的、无比真实的“梦”。
恐惧?有。面对未知的本能战栗攫住了他。
但更多的,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被逼到绝境后产生的疯狂好奇心,以及那尚未完全熄灭的、对高俅的滔天怒火!
他回头看了看漆黑、压抑、散发着失败气息的出租屋,又看了看那片散发着未知、神秘,甚至带着一丝危险诱惑的光门。
那一边,是北宋?是高俅的太尉府?
一个荒谬绝伦,却又无比诱人的念头,如同野草般在他心中疯长。
“妈的……穿越是吧?高俅是吧?”他咧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混合着恐惧与兴奋的笑容,“行!老子正愁没地方泻火!与其在这里烂掉,不如去干票大的!”
他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踉跄着扑到桌边,胡乱抓过那个用来记录面试失败经历的旧笔记本和一支快没水的签字笔。借着漩涡发出的、如同月光般清冷的光辉,他用颤抖的手,在那空白的首页上,潦草而用力地写下了一行字。这不仅仅是一行字,这是他向平庸现实递交的辞呈,是他对不公历史发起的挑战书,更是他为自己这荒谬行动立下的、必须执行的军令状:
“今晚,去干了高俅。”
笔一扔,他把笔记本塞进随身的旧帆布背包。想了想,又把桌上那半瓶用来浇愁的二锅头拧开,仰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辛辣的液体如同火焰般滚过喉咙,给他虚弱的身体和意志注入了一丝虚假的勇气。空酒瓶被他随手甩到墙角,发出清脆而决绝的碎裂声。
然后,他深吸一口混合着墨香与酒气的空气,紧紧背包带,像一颗义无反顾的人肉炮弹,朝着那片旋转的光明,埋头冲了进去!
短暂的、令人心悸的失重感,仿佛乘坐一部失控的电梯。周围是流光溢彩、无法辨识的混沌通道,时间与空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仅仅一两个呼吸之后,双脚便踩踏在了坚实而冰凉的地面上,触感细腻,似乎是某种石材。巨大的惯性让他向前踉跄了好几步,差点摔倒,连忙伸手扶住旁边一样东西——触手冰凉滑润,借着微弱的光线一看,竟是雕刻着莲瓣纹样的汉白玉栏杆。
富英峰稳住身形,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用力甩了甩昏沉的脑袋,强迫自己睁大眼睛,观察四周。
酒意,在穿越的震撼和此刻环境的冲击下,瞬间醒了大半。
他正站在一条曲折精美的露天回廊里。回廊外侧是精心打理过的园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