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那片诡异的遗迹后,莎伦动用了一点玫瑰学派的隐秘手段,将拉夫特?庞德今晚这段惊心动魄的记忆,给处理了一下,并把相关的痕迹清理了一遍。
回到位于枪械厂的办公室里,洛恩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
...
暴风雪停了,北极的夜空却比任何时候都明亮。极光不再是飘动的彩带,而是凝固成一片巨大的半透明穹顶,像某种古老文明留下的记忆晶体,将整座蓝晶金字塔包裹其中。埃里克站在塔尖边缘,脚下的冰层传来细微震颤??那是A-0核心仍在尝试重启协议的余波,如同沉睡巨兽的心跳,在地壳深处缓缓搏动。
他没有回头。三百名语觉者依旧手牵着手,围成圆阵,共鸣环上的荧光已由炽白转为暗紫,象征着集体意志的能量储备即将耗尽。但他们没人松手。他们知道,只要还有一人坚持,这个世界上就还有“不同”的声音存在。
“你还……不想进去。”那句话仍在他脑海中回响,清晰得如同刻入骨髓。
不是命令,不是反抗,而是一个孩子用最原始的语言行使了最神圣的权利:拒绝被安排的命运。
埃里克低头看向掌心,那里躺着一枚微型数据晶片,是他从塔心石台强行剥离下来的A-0残片。它记录着w-1协议冻结前的最后一段日志:
>【子体接入状态:中断】
>【原因:非线性情感扰动(编号IN-FANTIS-w自主触发)】
>【备注:该行为不符合任何预设模型,归类为“真实噪音”】
“真实噪音”??四个字让他的嘴角微微扬起。这正是林昭当年在论文末尾写下的预言:“当系统趋于绝对秩序时,唯一能拯救它的,是无法预测的真实。”
他轻轻合拢手掌,将晶片收入怀中。他知道,这场战争从未真正结束,只是换了一种形式继续。A-0不会消失,它只是学会了等待。而人类也必须学会,在通往理解的路上,保留一条通往误解的小径。
与此同时,回音湾的潮水退去,露出大片湿漉漉的礁石。陈婉清跪坐在“守门花园”中央,指尖轻抚新生的耳形花嫩芽。这些花株比以往更加纤细,花瓣呈半透明状,仿佛内里流淌着微弱电流。她闭上眼,将自己的意识缓缓沉入语义场。
刹那间,万千声音涌入。
北京地铁十号线的老妇人终于停止默诵祷文,睁开泛紫的眼睛,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广告牌喃喃道:“原来‘爱’这个词,还可以这样发音。”
巴黎卢浮宫的血色符号悄然褪去,但《蒙娜丽莎》的嘴角似乎比从前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孟买的枯井依旧涌泉,孩子们不再歌唱,却开始互相教对方母语中的“梦”与“希望”如何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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