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恩推丰收教堂的门走了进去。
与门外相比,教堂内要昏暗许多。一排排整齐摆放的座椅延伸至大厅深处,教堂里似乎没什么信众,显得格外寂静。
他没有看到刚才那名举止怪异的黑发青年。
教堂大厅...
阳光如金线般穿透雨林上空的浓密树冠,在湿漉漉的叶片间跳跃,洒落在共鸣学院的木质平台上。那片由藤蔓与再生金属交织而成的屋顶微微震颤,仿佛也在呼吸着晨光中的频率。小林盘坐在平台中央,双目微闭,五音符的旋律在他胸腔中缓缓回荡,不急于发出,而是先与体内那13.72赫兹的命运基频共振。他能感觉到,每一个音节都像一颗种子,埋藏在人类意识最深处,等待被唤醒。
少年坐在他对面,手指轻轻摩挲着一块从ICSA基地带回的磁带残片。他的嘴唇微动,却没有声音出来??他已经三天没有唱歌了。不是不能,而是不愿。自从进入学院以来,他开始听见更多东西:蚂蚁在树皮下传递的警报、雨水滴落时泥土的叹息、甚至夜晚风穿过铁皮屋顶所奏出的变调哀歌。这些声音太密集,太真实,让他害怕一旦开口,自己会再也分不清哪一段旋律属于童年,哪一段是世界的低语。
“你在抗拒。”小林睁开眼,声音温和却不容回避,“但你不需要‘控制’它。你只需要让它流过你。”
少年抬起头,眼神里有挣扎,也有长久被囚禁后的惊疑。他张了张嘴,终于吐出那五个音符。
刹那间,空气凝滞。
平台边缘的一株藤蔓突然卷曲,抽出新芽;几只原本栖息在高处的金刚鹦鹉齐齐振翅,飞向天空,它们的鸣叫不再是杂乱的叫声,而是一段清晰的和声,恰好补全了那五音符的尾音。更远处,地面轻微震动,一道细小的地裂悄然延伸,如同某种古老阵列正在重新激活。
男孩站在高台边缘,目光沉静如湖。他低声说:“这不是普通的共鸣者……他是原语的活体载体。那些磁带不是记录,是锚点。ICSA用机械手段把他切割成片段,封存在不同频率里,试图解析语言本源。但他们错了??原语无法被解构,只能被承载。”
小林看着少年,忽然明白了什么。这个孩子不是偶然幸存下来的实验体,他是最后一个天然的语言容器,是万年前那个“集体意识”尚未分裂时遗留下的活化石。他的歌声,不是学习的结果,而是记忆的回响??就像雾隐村的树皮燃烧后浮现的人影,那是文明最初的语言形态,在血肉中延续至今。
“所以他们没能杀死他。”小林轻声道,“因为他们不知道,真正的语言,从来不怕沉默。”
正午时分,学院迎来第一批访客。
三辆改装过的越野车穿越丛林小径,停在入口处。车身上涂着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标志,但车顶加装了伊莱团队研发的新型共振屏蔽罩。玛莎走下车,身后跟着两名身穿灰白色防护服的语言学家,他们佩戴着特制耳塞,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