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令员英明啊,他早就组织我们在据点外围开垦了大片的荒地,种上了粮食和蔬菜!现在咱们据点有自己的农场,有自己的养殖场!虽然还不能顿顿都吃上大鱼大肉,但至少……能保证每个人,每天都能吃上两顿热乎乎的饱饭!”
听到“两顿热乎乎的饱饭”这几个字,小马的眼睛瞬间就红了!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那股源自肠胃深处的、如同火焰般灼烧的饥饿感,让他几乎要流下泪来。他已经……已经快记不清,上一次吃饱饭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周围,其他那些同样在侧耳倾听的幸存者们,他们的脸上,也都露出了同样的、充满了向往和渴望的表情。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在那个遥远的、名为“西山”的地方,正有一碗碗热气腾腾的白米饭,在等着他们。
“那……那在据点里,是不是……是不是什么都要听军队的?我们……我们还能有自由吗?”另一个幸存者,鼓起勇气,小声地问道。
王浩闻言,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他沉吟了片刻,认真地回答道:“自由?兄弟,现在这世道,能活着,就是最大的自由了。不过你放心,咱们据点跟那些趁火打劫的土匪窝不一样。李司令员说了,咱们都是一家人,都是为了重建家园而努力。在据点里,只要你不违反规定,不危害大家的安全,你想干什么,基本没人管你。当然,前提是,你得通过自己的劳动,去换取你所需要的一切。咱们那里,不养闲人,也不养懒汉!”
王浩的话,朴实,却又充满了力量。他用最通俗易懂的语言,为这些在黑暗中挣扎了许久的幸存者们,描绘出了一幅充满了秩序、公平与希望的、崭新的生活画卷。
车队的气氛,因为这些充满了希望的交谈而变得异常的热络。只有孙德胜那辆车,依旧沉浸在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之中。
孙德胜本来就是一个性格大大咧咧、藏不住话的粗人。这一路上,光是听着旁边那些战士们和幸存者们有说有笑地聊着天,他就好几次忍不住,想要加入进去,跟他们一起吹吹牛逼,侃侃大山。但是,一想到自己身后还坐着那个如同丢了魂一般的郑义,他那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
他知道,郑义心里苦。换做是他,如果得知自己曾经为之奋斗和牺牲的整个军区,以及那些情同手足的战友们,都早已全军覆没,自己恐怕……也会跟他一样,甚至……比他更不堪。
但是,理解归理解,看着郑义这副半死不活的、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模样,孙德胜的心里,依旧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他忍了又忍,最终,实在是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了。他猛地,一个急刹车,将那辆山地车稳稳地停在了路边。然后,他转过那颗硕大的、写满了不耐的脑袋,对着身后那个依旧沉默不语的郑义,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雄狮般的咆哮!
“我说你小子,他娘的到底有完没完?!在这儿给老子扮什么深情苦情汉呢?!不就是死了几个战友,没了个番号吗?!至于他娘的跟个娘们儿一样,要死要活的吗?!”孙德胜的声音,充满了军人特有的粗俗和不容置疑的霸道。
他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瞬间让整个车队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用一种惊疑不定的眼神,看着这边。
“新安军区是没了!你那些战友也都牺牲了!那又怎么样?!你他娘的现在还活着!你是个兵!只要你还穿着这身皮,你就得给老子站直了!你他娘的就得把那份仇,给老子死死地记在心里!”孙德胜的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郑义的脸上,“你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呢?!给那些把你当成救命稻草的兄弟姐妹看吗?!还是……给那些还在天上看着你的、你那些死不瞑目的战友看?!”
“你要是真觉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