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撑着了。——惜玉,快扶你们公子回书房歇息。”
“呃……是!”
躲在外边的惜玉,只好应声而入:“小……小心啊公子,咱们还是回房吧!”
此刻稳定下来的上官金英,却淡淡的一摆袍袖:“无妨的,你下去吧。”
然后又冲父亲一躬身:“啊 、爹爹:孩儿今日已感觉好多了,略坐一坐也无妨的。”
上官云鹤的额头上,微微跳起了青筋,急躁的语带双关道:“这边还有列位大人、你的叔伯兄弟们在呢,还是身体要紧、快些回房去吧!”
而金英这下反倒平静了下来,嫣然一笑说:“是,孩儿遵命。但今天既是小妹的喜事,我这做哥哥的也不能不有所表示的。”
于是从袖口中,取出一个金丝织就、巧女绣成的扇囊,用鄙夷的眼神瞅了眼李蓟,说:“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惜玉立刻捧过去,扬手丢到公子桌上:“给你的!”
然后嘴角一翘、大模大样的搀扶公子走了出去。
众人看的面面相觑。
都急于想知道,这样精致的扇囊里,会藏着一把怎么样金镶玉坠、精致至极的宝扇!
而云鹤此刻,心思却完全不在这里。
他凝望着窗棂外,“儿子”离去时艰难、而单薄的身影,无比复杂的长出了一口气。
宽敞的宴会厅里,这时充满了死寂。
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射向了李蓟。
就连一向沉稳的薛公子,也禁不住好奇的轻笑道:“这位上官兄,真可谓雅致脱俗啊!那想必这礼物,也绝不会一般的,李兄何不取来一观?”
李蓟的心思,这会儿也有些乱了。
上官金英的出现,无形中竟消散了他因为梦境、而产生的点点疑虑。所以听世卿这样一说,竟情不自禁的将扇子取了出来——
“怎么回事……”
他惊愕的几乎喊出了声:这不就是自己送她的那把?!
“哇……”
大厅里这时,立刻传来异口同声的惊叹声:“琥珀玉骨扇!”
他们的惊讶,实则是源于其本身的珍贵价值:因为这把扇子的扇骨,是用介于金黄与血红之间的大件琥珀,用精工雕刻而成的,简直价值连城啊!
而就在这啧啧的赞叹之中,月郎赫然发现,诗还是自己的那首诗:
叠翠西山飞红鸾,
秋阳照水映婵娟。
青巾难掩芙蓉面,
倩姿岂可圄蓝衫。
受惊明眸含羞怨,
带怒娇喘胜于兰。
本是仙子出霄汉,
何由飞下九重天?
只不过在诗的末尾,竟用发丝一样的娟秀字体、若有若无的给续写了两句:
只因一曲《凤求凰》,
文君心动薄情郎。
当垆卖酒殊可叹,
床前空余白月光。
李蓟看完心中猛跳,情不自禁的一下站了起来:“好犀利的讥刺!——竟是我错怪了如嫣!”
然后也顾不得解释,就迅速收起扇子,在宾客们瞠目结舌的尴尬目光中、匆匆追出门去!
“哄……”
大厅里立刻炸开了锅!
大家又是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评论起来;
一时间,讥笑声、感叹声、响成一片,连吃喝都扔到一边了。
上官昀更是羞恼到了无地自容,恨不能立刻就掀了桌子!
因为他知道,
刚才进来的那位“宝贝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