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充满磁性的声音,原本平和之极,却令美智子蓦地一震!——天啊,他这声音……怎么像极了樾亭君?
忙也下意识的一秉手:“彼此彼此,……李桑。”
李蓟一愕。
小环则眼神一错,故意“纠正”说:“哎呀错了错了错了,——他是李蓟,可不是什么李三!”
美智子就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忘情的审视着李蓟,希望能够在他的脸上、眼眸中有所发现!
但是最终,她还是失望了:从五官到举止,没有一点是她熟悉的,不过是偶尔的音色略同而已!
李蓟这时,也没再理会她,而是与小环聊起了“家常”:“前几日来送紫晶圈儿,又承蒙赠车之惠,正不知何以答谢贤弟呢,可巧就有今日之会,须当不醉不归。——来人,上大杯!”
从人急忙应命。
小环却一摆手说:“得了吧李大哥,小弟也就半碗的酒量,你难道要我从这里横着出去嘛?——不过呢,我也不能太不给大哥面子了:你要实在不过意,什么时候得空、就送我一车金子好了!”
李蓟禁不住一笑:“还有比这个更容易的吗?”
小环也嘻嘻一笑:“所以我才这样说呀!”
“呵呵……”
两人会心的一笑。
盛茵听到这里,神色却更加黯然了:这神情,这语气,分明就是个纨绔子弟啊,哪点像我的樾亭君呢?
她于是无心再坐下去,一语不发的起身离席。
但她的不辞而别,却几乎没什么人注意,除了邻座的上官昀和李蓟。
上官留意到她的异常,是因为女人属性里的那点味道。直到这时候,他才恍然大悟:“我说此人怎会如此白腻而阴柔呢,原来是个易了装的女人呵!……而她身上的那种味道,又不太像是中原人,但与欧阳小环这死妮子却是一路,难道说……她也是卫侯左右的人?”
他于是对小环、乃至对卫侯,更多了一重猜忌,言行也更加小心了。
而李蓟在意的,则不是这些,奇怪的问小环说:“尊友这是怎么了,因何不告而别呢?”
小环含糊的一笑:“呃,他人就这样,看多了也就见怪不怪。”
李蓟于是笑了笑,不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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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怀失落的蝎皇盛茵,走出侯府时连马都忘了骑。
零落在繁华的西番街上,她眼前晃动的、却总是李蓟的贵族风范、和樾亭的斯文之态:“这两人,分明一个如云空、一个似大海;看上去虽然一片蔚蓝,实则差之千里呵!”
“主人!”
阿檀、阿紫惊奇的招呼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猛一扬脸儿:“何事?”
阿檀小心翼翼地说道:“您不是去李府了吗,怎么又在这里了呢?”
盛茵忙恢复了蝎皇的威仪,冷冷的反问说:“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好了?”
“是。”
“动静大吗。”
“遵照主人吩咐,不曾露出一点痕迹!”
“把他杀了?”
“没有。”
“嗯?”
“属下暗中让阿紫他们扮作流民、涌进西源堂,跟待诏说:魏皇已下了密令,限两候在半月之内、解决掉在京的所有胡人,而且不事声张,一个一个来!
他一听这话,立刻吓破了胆,慌忙把药铺完全交给了我打理,并说好每月只来收一成的利钱!”
蝎皇斜睨了她一眼:“可拖泥带水,始终是个祸患!——阿紫,”
“是,主人。”
“去做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