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与侯爷并不相识的,只是在他蒙冤故去后,忽然有一天、有人找到了这里,询问家主是否曾与一个叫李月郎的有旧!——这个老汉可知道啊。因为家主的产业、原先是在黄河边上,十数年前曾经从水里救起过一个孩子,随身的香囊上就绣着‘月郎’俩字呢,而且在左边胳膊上还有个半月形的胎记……”
李蓟心里猛地一跳,双手抓住老汉的胳膊:“那后来呢?”
“后来啊,”
老汉不晓得这位年轻公子,何以会如此激动,沉吟了下说:“后来,家主将他救上了岸,却打听不到他的家室。
因为才几岁的孩子呀,从上游随浮木漂下来、已不知漂了多远了,哪说的清家室呢!
万般无奈,家主只好就将他留在了身边,当亲兄弟一样养着,直到……哎……”
老汉说到此处,忽然一阵哽咽,险些晕倒!
李蓟迅疾扶住他,心跳的几乎要蹦出来了:“请问老伯,尊主人姓字名谁,可还有家人?”
“没了,都没了!”
老汉说完,情绪突然失控,失声痛哭起来!
李蓟再也忍不住了,两行清泪唰的流落腮边。
他这一落泪,老汉倒不哭了,长叹一声说:“看上去,公子也是个善心人哩,就像我家主人!……可这善心,怎么就不见善报呢?要不是遇到卫侯爷这样的大善人,恐怕连坟墓都要荒废啦!”
这时的狐月娘,眼神中流露出一点鄙夷之色,蓦地一拉李蓟胳膊说:“那你可知,眼前这位公子是谁吗?”
老汉一怔:“我虽然老眼昏花,但听声音总觉得耳熟,……公子以前也来过的吗?”
李蓟哽咽着无法回答。
月娘冷笑着把老汉拽到一边:“实话告诉你吧:他就是卫侯的亲弟,——你刚才说的那位李月郎!”
老汉差点惊掉下巴,急忙回身要跪!
却被李蓟一把拉住,说:“老伯不要!”
老汉仔细端详了下公子,激动的说道:“像,这言行实在太像了!——怪不得侯爷会千方百计寻到这里,也怪不得公子刺杀狗皇帝不成后、就再没了消息,原来是尊兄弟相认了啊!
哎,老奴该当恭喜公子、贺喜公子才是!”
说着又要行礼。
李蓟亲切的扶住他,说:“老伯也是有恩义之人,月郎怎可受你之礼呢,快带我去恩兄墓前一拜!”
老汉急忙应承:“对,对!——公子随我来!”
说着急忙转身,带二人来到屋后不远的一片墓地里。在墓地的正前方,恰好看见一座硕大的石碑,上面苍劲有力的镌刻着一行大字:
尉迟公讳德林之墓
闲散人淮南子代弟敬立
“淮南子?”
李蓟看到这个名字,蓦然想笑、却笑不出来:“大哥做事有心,取假名却不太用心,竟然抄起古人的作业了!”
他轻轻走过去,轻抚了下恩兄的名字。却蓦然觉得有点油腻:“油漆?”
老汉见状,急忙凑过来说:“公子小心!——这是前天重新上的油漆,墨迹还没干透呢!”
李蓟轻轻一叹:“家兄也忒小心了。此等大事,事先连我也不告诉一声!”
月娘的唇角,再次掠过一丝冷笑,一拉他说:“这里枯叶的味道太重,本姑娘可受不了,还是快走吧!”
李蓟默默的点下头:“也好,这次来的匆忙,未曾带的香火纸钱,等明日沐浴更衣之后,再来祭奠英灵吧!”
说着向老汉深深一拜后,与月娘出了墓林。
走着走着,女郎趁公子不注意、蓦地从腰里取出一个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