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此事!”
这话一出,反令萧闵心生诧异:怪哉,李淮出宫的事现在属于绝对机密啊,除了萧洪和高怀佑,再没有人知道的,……莫非他说的并非同一个人?
于是向龙椅上一靠,且看他怎么说。
“将军,”
上官昀这时不慌也不忙,慢条斯理说道:“昨夜因为是除夕之夜,薛先生又在金殿饮宴,所以卑职自感责任重大、便亲率府兵与捕快巡夜。
可是在三更之时,在西门下忽然发现一个可疑之人,脚步踉跄、神色极度慌张,一边走还一边嘟囔道:回家了……过年了……”
萧闵心里一紧,直接问道:“可知他是何人!”
“属下当时,以为只是一个犯夜的醉汉,就打算弄回衙里打一顿收监;可是当手下人用火把一照,才发现这人竟是李淮将军!”
“李淮?!”
将军蓦地站了起来,啪地一抚书案:“真的是他?”
“不错,将军,”
“他现在哪里!”
“已被属下以主上的名义、放出城去了!”
将军大怒,啪地一拍书案:“上官昀!”
“属下在。”
“你大胆!”
“主上!”
上官昀此时,却一反往日之谦和,抗声回应道:“主上息怒,且听云鹤把话说完!如果说完之后,您依然认为云鹤有错,则我不用主上下令、即自尽于殿下,以免污了将军求贤爱贤之名!”
“讲!”
“是,”
上官昀坦然说道:“一开始认出李将军,云鹤也极为难。一方面不知他何以至此,想要立刻禀报将军、请将军定夺;
可当他忽然在醉中认出了属下,并口口声声说‘云鹤……救我、救我’时,却一下子心软了!”
萧闵将剑眉一挑,略微放缓了语气说:“他……何以会向你求救,可同你说过什么?”
“未曾,所以下官也不知是何缘故。”
上官淡定的答道:“也许是于酒醉之下,杯弓蛇影了吧!
但对云鹤来说,那可是故主呵,而且属下也深知,将军欲行王道、以取信天下的诚意;
若在其执意要走的情况下,强行拦截,势必会招致不测、引发苏将军及天下诸侯不安的!
于是才擅作主张,一边抚慰于他、一边又以将军的名义送给了他马匹和令牌,并护送出城。
主上:此事上官昀有错,错在来不及禀报将军;但大义所至,纵然粉身碎骨也顾不得了,如今只求一死、以明心志!”
上官昀说完,猛地伸手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大有“士不畏死”的架势!
萧闵这回,反而被他的“高义”所动了!
忽然感觉,他此举不禁称得上是“行事磊落”,而且重情重义,都要不逊色于昔日的关云长了!
于是露出一丝笑意,起身安慰说:“诚如先生所言。本帅也没想到他会深夜出走的,更不想他有何闪失,因此才一直心急如焚。
幸而贤德如先生,临机送了他令牌,也总算是功德圆满了!”
随即起身,亲手为他正好冠戴,并下令武恩:“知会下薛先生:京兆府那边,自即日起交由云鹤先生署理,他只管腾出手来,与萧洪一起整顿军马事务!”
“是!”
武恩衅衅的斜了上官昀一眼,答应着急忙下殿。
上官昀晓得他就是武恩,自然也明白他眼神里的意思,不由冷笑。
但他那副俊朗中、从来都波澜不惊的面庞上,则依旧保持着那股“正义”的定力:“将军从善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