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错身而过的时候,王天风本能的透过窗户观察,但错身之际一闪而逝,再加上天黑,自然是看不清什麽的。
沈最则不以为意道:
「今晚往营地跑的人估计不少,毕竟,这可是个拍马屁的好机会。
」
王天风瞅了眼沈最:
「少说两句。
」
跟保密局车队错身而过的两辆汽车上,柴莹透过后窗看着远去的车队尾灯,问身旁的丈夫:
「警署的车队吗?」
岑痷衍神色淡定的道:「是保密局的。
」
柴莹错愕的望着丈夫:「你刚才怎麽不说?」
岑痷衍虽然有张安平教的化妆术,但跟张安平能男扮女装的水平差的太远太远了,而他又是大名鼎鼎的「军统叛徒」,跟军统的车队错身而过,丈夫早有察觉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和担心。
饶是柴莹搞了多年的地下工作,也不禁为丈夫的胆气而惊叹。
岑痷衍没有理会妻子的责怪,反而继续之前的话题:
「到了璧山以后,你在暗中看着即可,出面的事就交给我。
」
「嗯。
」
柴莹便是张安平申请调来替换老岑的同志——这一行为虽然有私心,但也是最佳的选择。
毕竟二者是夫妻,以后老岑完全可以隐于暗中协助柴莹。
……
整个重庆的警丶特体系,鸡飞狗跳的动了起来。
警署这边,连夜派出了多名「特使」,跟璧山周围的16股土匪尝试建立联系,而保密局这边,则全员动员,明面上是从遣散人员中入手调查,暗地里却是以情报处为主导,在水陆运输方面严查。
忙碌的一夜很快便匆匆结束,随着朝阳的升起,光明又一次笼罩了大地。
重庆,太平门码头。
重庆的码头众多,大大小小的码头近50个之多,其中有少量是完全由军队掌控的,而太平门码头就是这类码头中最大的一个码头。
一名在码头中任职的少校悄咪咪的找上了一位合作夥伴:
「老安,今天的货怕是走不成了,保密局的狗崽子不知道哪门子疯病,悄咪咪的在码头里洒了好些个人,严查着今天的出货。
」
老安郁闷道:「好吧,那就改日。
」
「嗯,你放心好了,这帮狗崽子撤了以后,我第一个通知你。
」
告别了少校后,稍显郁闷的老安故意绕了几个圈子,确定没有被跟踪后,步履匆匆的来到了码头不远处的一处民房中。
民房中,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在翻看着报纸,老安见到他后立刻说道:
「老严,出问题了——保密局盯上太平门码头了!
」
「我们换另一条路?」
老严跟老安,两人便是负责接收赎金丶转移赎金的负责人——为了能安全的转移赎金,他们早在二十多天前,就利用关系跟两个码头内的军官建立了联系,而他们的身份则是「走私商人」。
这些所作所为,自然都是为了今天接收到赎金后的转移而早早的做准备。
老严摇头:
「既然太平门码头都被盯上了,另一个码头的线路也必然被盯上,水路走不了了!
」
「那走陆路?」
「不能走,陆路就有限的几条通道,说不准张长官就在陆路上等着我们呢。
」
老严一脸的凝重,他们在制定计划的时候,就担心跟张安平碰上,故而将时间缩的只有三天——是包括劫人在内的三天。
可没想到张长官在戴老板葬礼结束后就马不停蹄的来了,不仅来了,而且还一招掐死了他们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