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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璃面前的碗很快堆成了小山。
姜云起眼巴巴看着原本该属于他的鸡腿到了青璃碗里,瘪瘪嘴,被小张氏拍了一下才老实扒饭。
青璃起初有点不习惯这种密集的关照,但张氏的眼神温和又真诚,于是也放开了。
“嗯,嬢嬢,好吃!这腊肉也香!”她吃得爽快,毫不扭捏,倒让张氏笑得眼睛弯弯,连声说“爱吃就好”。
席间,姜惊鹊简单说了些成都和路上的见闻,重点提了提皇帝赐刀的特权,引得众人又是一阵惊叹和感慨。姜百年喝了两杯红苕酒,话也多了起来,反复叮嘱姜惊鹊要持重,莫要辜负皇恩。
青璃偶尔插一两句话,说说山里或合江的事,姜家人也都听得认真,小张氏和小小张氏还会笑着问她苗家的习俗,气氛融洽。
饭后,开祠堂不是小事。姜百年拄着拐杖,亲自去跟族老商议。
姜惊鹊帮着收拾了一下,便对张氏道:“阿娘,我带青璃去酒坊那边歇息。”
张氏立刻道:“好,好,你们去吧。路上黑,拿盏灯。青璃丫头,那边被褥都是新晒的,缺啥少啥就过来说。”她又转头对灶房喊,“惊阳,给你幺弟提个灯笼!”
姜惊鹊接过灯笼,拉着青璃的手出了院门。
姜云起追到门口喊:“三叔,明早教我练刀!”被小张氏笑着拖了回去。
灯笼昏黄的光晕在坑洼的土路上跳跃。乡村的夜很静,只有远处几声犬吠和虫鸣。空气里除了泥土和草木的气息,渐渐多了微酸的酒糟味。
“刚才吃得撑不撑?”姜惊鹊捏了捏青璃的手掌,低声笑问。
青璃实话实说:“撑。嬢嬢夹得太多了。不过那野猪肚汤真好喝。”
“喜欢?回头让阿娘再做。”
“嗯。”青璃应着,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心里踏实。这种被当作家人、被细致照顾的感觉,对她而言十分熨帖。
酒坊大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隐约的捶打声和低语。
姜惊鹊直接推开:“秦大哥!”
秦信果然在,正光着膀子坐在小马扎上,就着一碟花生米喝酒。桌上还摊着一本账簿,显然刚才在看账。见他们进来,他抹了把脸,露出笑容:“哟,青璃也来了,坐,坐。”
青璃眨了眨眼睛:“我先回去,你们爷们喝着。”
她走后,姜惊鹊一屁股坐在秦信对面。
秦信给他倒了一碗酒,然后开口道:“你遇到难处了?”
“遇到点问题,想不通。”姜惊鹊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