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惠妃急病暴毙,我便前往奚官局呈报,这位福海公公却是百般推脱刁难,不肯行方便,非逼我与他相好,太子若不信,可派人去玉荷宫察看,惠妃的尸身仍停在殿中,不得安葬。”
福海听卿云如此说来,忙辩解道:“启禀太子,非是奴才刁难,只是……只是上头流程慢些,这小太监
为他们夹带行方便事宜,被诬陷偷盗,遭了杖杀。”
李照眉峰又蹙,“人命关天,绝非小事。”
“是,”率更令道,“臣不敢妄下定论,那小太监口口声声说是内侍省的内给事王满春所为,这王满春……”率更令略作停顿,抬头看了一眼太子,“原是淑妃宫里出来的。”
李照拂袖坐下,沉思许久。
“那小太监师傅死了,心中必存怨恨,既如此,今日之事倒兴许另有隐情,也不好只凭他一面之词。”
“太子明鉴。”
“去传宫闱令来。”
率更令抬眼,他是东宫之臣,自然事事以太子为先,为太子多做考量打算,于是大胆进言道:“先皇后忌辰将至,此时宫中恐不宜生乱,一来免得扰了先皇后的忌辰,二来此事若张扬,亦不免令皇上烦忧。”
李照道:“孤方才说了,人命关天,绝非小事,母后仁慈宽厚,一向善待宫人,从不冤错了谁,孤既已知晓此事,怎可视而不见,莫再多言,速传宫闱令。”
率更令不敢抗旨,连忙退下。
再说身处东宫的两个小太监,福海咬死不提夹带,为了隐瞒这事,已将欺辱卿云的罪名给认下了,只求速死,免受那些活罪。
卿云却是喊出他师傅瑞春因不肯夹带被害死之事,率更令初听时便觉不妥,叫人重重责打了卿云五杖。
卿云挨了那五杖,身上立时骨肉开裂,他泪水滔滔,咬牙忍下,口中溢出血污,却是怎么都不肯改口。
率更令无法,只得去禀报太子,待依太子之言传了宫闱令来,宫闱令一听说有太监咬出夹带之事,背上已冷汗淋漓,忙不住应承,随了率更令前去将那两个小太监带回内侍省审问。
福海一见宫闱令,眼已先直了,知晓今日便是死期,面如死灰,不再多言。
卿云身上疼痛无比,望向宫闱令,却见他只与率更令拱手谄媚,瞧也不瞧两人,心下一冷,直觉不好。
今日,他故意诱那福海去往那假山洞里,预先早已备好了快刀,只待时机,一刀结果此人,再将那人扔进那听凤池里。
听凤池直通京中护城河,顺水而下,不知多久才能现出尸身,便是露了尸首也不怕,死个太监算不了什么,只没想到太子会突然出现,搅得卿云的计划全乱了,只能随机应变,求一线生机。
“大人,”卿云趴在地上,忽地勉力挣命般地抬起手,死死抓住率更令的衣裳下摆,“我要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