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瓜。工人们或蹲或坐,狼吞虎咽。林向洋累得几乎拿不动筷子,饭菜的味道如同嚼蜡,但他强迫自己全部吃下去,他知道,这是下午继续卖命的本钱。
“大包”李凑过来,递给他一个馒头:“咋样,林学生?顶得住不?”
林向洋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点点头。
“慢慢来,刚开始都这样。” “大包”李压低声音,“看见没,那边那个老蔫儿,推车一次只装半车,跑得勤点,看着也没少干,其实省力气。还有那个小四川,卸砖的时候故意摔坏几块,就能少搬点……这里头,门道多着呢。”
林向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工人们形态各异,有的实实在在,一车装得冒尖,吭哧吭哧地干;有的则像“大包”李说的,偷奸耍滑,出工不出力。他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看到,即使在最底层的体力劳动中,也存在着如此微妙的“生存智慧”或者说“算计”。
下午的工作更加难熬。疲惫感如同潮水般一阵阵袭来,每一次弯腰搬砖,都像是最后一次。肌肉酸痛到麻木,然后又从麻木中苏醒,带来更强烈的痛感。他完全是靠着一股不服输的意念在支撑:绝不能第一天就被赶走!绝不能让人看笑话!尤其是不能让那个时不时用眼角瞟他的胡工头看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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