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拿出林卫东的来信,就着那一点如豆的光芒,反复地、逐字逐句地阅读。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熟悉的字迹,仿佛能触摸到他伏案书写时的温度,能感受到他落笔时的心境。每一封信,她都要读上好多遍,直到几乎能背下来。
然后,她会摊开自己准备好的信纸——那是她省下津贴买的最好的信纸——趴在冰冷的炕桌上,开始写回信。
写信是一个神圣的过程。她要把这段时间所有的经历、所有的感受,浓缩在这有限的纸张上。
她写黑土地的辽阔无垠,写春天播种时一望无际的黑色波浪,写秋天麦熟时那金色的、令人心醉的海洋。她写她第一次独立赶着马车往场院送粮时的紧张与自豪(“老炮手连长都夸我赶得稳!”);写她跟着“大榔头”班长学会的农活技巧;写暴风雪后母马和小马驹都安然无恙的欣慰(她只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前几天下了场大雪,我们去帮了帮忙”,绝口不提其中的危险和艰辛);写连里春节包饺子时热闹的场景……
她的笔调总是尽量轻快、积极,充满革命的乐观主义。她描绘的是收获的喜悦、劳动的光荣、集体的温暖和自身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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