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要脱臼,她咬紧牙关,调整姿势,继续。汗水浸透了她的内衣,冷风一吹,冰凉地贴在身上,她也顾不上。
她心里憋着一股劲。一股不服输的劲,一股要向“大榔头”班长证明“学生娃”不是孬种的劲,更是一股要实现自我价值、不辜负远方期待的劲。林卫东在信里描述的西北艰苦和他们的坚持,成了她此刻无声的精神燃料。
“大榔头”班长那挑剔的目光,偶尔扫过赵庆兰时,会略微停留一下,眉头依然拧着,但似乎少了一丝轻蔑,多了一点点不易察觉的讶异。
这仅仅是开始。
春天的北大荒,劳动一项接着一项,永无止境。刨完粪,就是播种。广袤无垠的黑土地,一眼望不到头。每人发一个装着种子的簸箕,沿着划好的垄沟,一步步向前,弯腰,点种,覆土……重复成千上万次。一天下来,腰仿佛断了,直都直不起来,眼睛被黑土反光刺得生疼。
夏天,是锄草的季节。“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诗句,在这里有了最残酷的具象化。烈日当空,闷热无比,玉米叶子像锋利的刀片,在手臂和脸上划出一道道血痕。汗水流进伤口,又痒又痛。巨大的蚊蠓成群结队地袭来,轰不走打不散,咬得人满身是包。重复的机械动作让人麻木,仿佛永远看不到地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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