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碎裂的瓷片缠成了不可分割的团。此刻茶水的温度顺着裂纹往指尖渗,暖得恰到好处,像有人在耳边轻轻呵气,把岁月的凉都吹成了柔。
另一只手轻轻覆在玉雪莲上,掌心的汗很快在花瓣上凝成层薄雾,像给石花蒙了层纱。玉的凉顺着掌纹往血脉里钻,却在手腕处被茶杯的暖拦了下来,两股气息在皮肤下打着旋,竟生出种酥麻的痒,像后山的雪莲芽顶破冻土时,根须蹭过玉屑的轻响。她忽然想起苏瑶说的 “阴阳相济”,原来不只是药材的理,连人与器物的相触,都藏着这样的平衡 —— 暖与凉不是对头,是互相托着的手,把日子捧得稳稳的。
茶的香在月光里漫得更远了,混着梨木药柜的沉、玉料的清、松柴的烟火气,在屋里织成张软绵的网。林小婉深吸一口气,能分辨出香里的层次:最表层是枸杞的甜,像师祖母绣帕上的金线;中间层是雪莲干的清苦,像师祖爷银铲上的霜;最里层藏着点若有若无的木味,是梨木的根在时光里慢慢发酵的香。这香让她想起苏瑶熬药的讲究:“先武火后文火,先出苦后回甘,就像日子,得把甜藏在最深处,才耐得住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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