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伐的柏木吗?越是质地细密的,刨花时越会卷曲挣扎。"
林小婉接过帕子闻到淡淡的沉香味,那是师父常年配药沾染的气息。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走进这间药房的情景——那时她刚满十六,觉得中药不过是枯枝烂叶,背方歌只为应付父亲要求。直到有次染了风寒,师父用一碗亲手煎的桂枝汤让她通体舒泰,她才真正对这门学问产生敬畏。
"师兄,我能...尝尝吗?"她鼓起勇气指向那罐杏仁霜。
张思贞挑了挑眉,却当真用银勺挑了些许放在她掌心。林小婉小心舔了舔,想象中的陈腐味并未出现,反而有一股清甜从舌尖蔓延到喉头,像是把整个白露时节的晨露都含在了嘴里。
"奇怪..."她又尝了一点,"怎么比新制的还..."
"好药如同好酒。"张思贞将罐子放回药柜最高处,"岁月只会让它愈发醇厚。"她转身时衣角带起一阵风,吹动了案上摊开的《雷公炮炙论》,书页停在"凡修事杏仁,以汤浸去皮尖"那行字上。
林小婉突然跑向庭院。晒药架上的杏仁在微风中轻轻滚动,她拾起一粒对着阳光细看——未经炮制的杏仁粗糙暗淡,与罐中那些璀璨的粉末判若云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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