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风和吹王者归 第435集 恒河梵音(1 / 3)

“信天翁号”穿过苏伊士运河时,甲板上的铜器都蒙上了层细密的汗珠。汤米把杰克船长的铜哨浸在清凉的井水里,哨身的船锚纹路由青转亮,像被恒河的晨光吻过。少年蹲在货舱门口,看着搬运工将一捆捆檀香木搬上船,香气混着运河两岸的枣椰树气息,在热风里酿成黏稠的蜜。

“恒河三角洲的‘湿婆神庙’藏在红树林深处。”卡佛展开卷边缘卷翘的布制地图,上面用朱砂画着缠绕的蛇形,“老卡佛从印度学者那里听说,神庙的石碑上刻着‘地脉图谱’,能解释地核能量如何在全球流动——就像人体的血脉。”他用指甲在地图上划出条虚线,从红海的海底裂缝直连神庙,“这条线,正好经过我们去过的火山岛和冰海。”

艾琳正将红海带回的珊瑚粉末与恒河泥沙混合,调制成浅粉色的药膏。药箱里新添了几串菩提子手链,是苏伊士市集上的老妪送的,说能在雨季里挡住毒蛇。“杰克船长的日志最后一页提到‘三相神的启示’。”她用镊子夹起片晒干的莲叶,铺在药膏上吸去多馀的水分,“湿婆代表毁灭,毗湿奴代表维持,梵天代表创造——这或许对应着地核能量的三种形态。”

安雅的羊毛斗篷早就换成了棉麻长袍,金色的麻花辫上缠了圈红色的纱丽碎片,是在运河边帮一位妇人捡拾掉落的货物时,对方执意相赠的。她正用望远镜观察远处的三角洲,红树林像片墨绿色的云,浮在浑浊的河水上。“那些树的气根在水下纠缠,像天然的迷宫。”她指着望远镜里一闪而过的白色身影,“是恒河海豚,它们只在干净的水域出没,能帮我们找到神庙的入口。”

星火蜷在安雅的膝头,爪子上沾着点檀香木的锯末,在阳光下闪着金粉似的光。小猫的琥珀色瞳孔总盯着船尾的水流,那里偶尔会浮起几瓣粉色的莲花,随波逐流地打着转。当船驶入恒河主航道时,它突然竖起耳朵——远处的芦苇丛里,传来阵阵铜铃与诵经声,像从水底浮上来的梵音。

进入三角洲的第三天,季风带来了瓢泼大雨。红树林的气根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像无数只伸向天空的手。我们换乘的独木舟在狭窄的水道里穿梭,船桨搅动的河水泛着铁锈色,偶尔惊起几只白鹭,翅膀拍打的声音在雨帘中显得格外清脆。汤米脖子上的火焰之心木雕被雨水打湿,纹路里渗出淡淡的红,像吸饱了河水的朱砂。

湿婆神庙的尖顶终于从树冠间钻出来时,雨恰好停了。灰色的石墙爬满了薜荔藤,庙门两侧的石雕是两只蜷曲的眼镜蛇,蛇眼镶嵌着红色的玛瑙,在雨后的微光里闪着幽光。庙前的空地上,几位穿橙红色僧袍的苦行僧正围着篝火打坐,火堆里烧着的檀香木发出“噼啪”的轻响,与远处的诵经声交织成网。

领头的苦行僧留着雪白的长须,眉心点着朱红色的提拉克,手里转着嵌满宝石的法轮。当卡佛取出红海的地脉图谱拓片时,他突然用梵语吟诵起来,声音苍老却洪亮,震得庙檐的雨珠簌簌落下。“他说我们是‘地脉的使者’。”随行的年轻僧侣翻译道,“神庙的石碑等待了三千年,就为了有人能将散落的图谱拼完整。”

神庙的主殿比想象中简朴,四壁没有华丽的壁画,只刻着密密麻麻的梵文。中央的石碑高三丈,通体黝黑,表面光滑得像镜子,却在火光下显出流动的纹路——正是卡佛说的地脉图谱。图谱上的红点与我们去过的地点一一对应:冰海的沉船、火山岛的泉眼、红海的裂缝……最后一个空缺,正好在石碑底部,形状像颗未点燃的火种。

“是‘火焰之心’!”汤米突然解下脖子上的木雕,将其按在空缺处。木质的纹路与石质的脉络完美咬合,像钥匙插进了锁孔。刹那间,整座石碑亮起红光,地脉图谱上的红点依次闪烁,连成条贯通全球的红线,在黑暗中像条跳动的火龙。

“这是‘生命之河’。”老苦行僧的声音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