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沉没前的最后见闻:“雷肯别勋爵亲自登上船,带走了一箱标着‘王室专用’的货物,箱子上有鸢尾花封印”。
“鸢尾花是法国王室的纹章。”老卡佛不知何时出现在地下室门口,拐杖上的铁头在石板上划出火花,“雷肯别不仅走私黑奴,还在为法国传递情报,叛国罪。”
突然,军械库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卫兵的呵斥声。星火对着通风口嘶嘶作响,那里飘进一股刺鼻的煤油味。
“他们要放火!”汤米的声音带着哭腔,指着铁柜后面的黑影,“有人躲在那里!”
黑影突然窜了出来,手里举着个燃烧的火把,脸上戴着张蛇形面具。我认出他腰间的佩剑,正是白天迎接我们的那个金边肩章军官。他将火把扔向堆着火药桶的角落,转身就往密道跑。
星火像道橘色闪电扑了上去,死死咬住他的裤腿。我抓起铁架上的长矛掷过去,矛尖擦着他的胳膊钉在门上,木屑飞溅。老卡佛的拐杖狠狠砸在他的膝盖上,面具掉落在地,露出张布满刀疤的脸——竟是雷肯别勋爵的贴身侍卫,三年前在直布罗陀港见过他。
“勋爵说了,你们都会死在这里。”侍卫的嘴角流着血,突然从怀里掏出颗手雷,拉掉了引线。
艾琳猛地将我们推开,自己扑过去抱住侍卫,两人一起撞进了通风口。手雷的爆炸声震得石屑纷飞,通风口的铁栅栏被震飞出去,浓烟从里面滚滚涌出。
“艾琳!”汤米哭喊着要冲过去,被老卡佛死死按住。
石屋外传来消防车的铃铛声,卫兵们撞开军械库的门冲了进来。我抓起铁柜里的账本和怀里的航海日志,对着领头的军官大喊:“雷肯别勋爵叛国,证据在这里!”
三天后的特别法庭设在威斯敏斯特宫的议事厅,穹顶的彩色玻璃将阳光折射成斑斓的光斑,落在陪审席上那些戴着假发的法官头上。雷肯别勋爵穿着黑色的天鹅绒礼服,坐在被告席的首位,脸上带着傲慢的微笑,仿佛眼前的审判与他无关。
当老卡佛宣读航海日志里的内容,将鸢尾花封印的蜡块展示出来时,勋爵的笑容终于僵住了。王室代表脸色铁青,猛地站起身:“传证人!”
汤米走上证人席时,高烧刚好,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手里紧紧攥着那枚失而复得的印章——是星火在通风口的废墟里找到的,藏在块烧焦的布里。他指着勋爵的鼻子,用还带着童音的声音讲述了暗礁区的经历,讲到肖恩和艾琳时,眼泪掉了下来。
“他们为了真相死了。”少年的声音在议事厅里回荡,“但真相不会死。”
勋爵的律师突然站起来,手里举着份文件:“证人未满十六岁,证词无效!且据我所知,这位‘海隼号’的船员,本身就涉嫌海盗活动!”
议事厅的大门突然被推开,艾琳拄着拐杖走了进来,左臂打着厚厚的石膏,脸上沾着未褪的烟灰。她身后跟着个穿法袍的法官,手里拿着份密封的文件。
“我有新证据。”艾琳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很清晰,“来自法国王室档案馆的记录,证明雷肯别勋爵在七年里,向法国海军提供了十二份英国舰队的布防图。”
穿法袍的法官打开文件,里面是份泛黄的信件,落款处有法国国王的签名。当文件被传阅到陪审席时,雷肯别勋爵突然瘫倒在椅子上,假发掉在了地上。
判决宣布时,伦敦的雾刚好散了。阳光照在伦敦塔的尖顶上,将石墙染成温暖的金色。我们站在塔桥上,看着囚车从下面缓缓驶过,雷肯别勋爵穿着囚服,头低得看不见脸。
老卡佛将一枚银质奖章别在汤米胸前:“王室授予的‘正义勋章’,肖恩和马库斯也会被追授。”
星火蹲在艾琳的肩膀上,正用爪子梳理她被烟灰弄脏的头发。远处的泰晤士河上,帆船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