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天边最后一抹霞光,落在“共生”剑的云纹上,把流动的云染成金红。忽然明白,所谓铸剑,铸的不只是铁,更是人心——是科林握锤时的稳,基兰抡锤时的勇,莉齐染穗时的细,也是我们围在铁砧旁,被火星溅满身却依然开怀的暖。这暖,比都柏林城堡的壁炉更炽热,比王室血脉更坚韧。
河谷支流缓缓流淌,映着我们的影子和新生的剑。远处传来杰克师傅的呼喊,大概是来催我们回去了。科林背起盾,腰间挂着“共生”剑,铁与木的碰撞声在河谷回荡,像首刚写好的歌。我摸了摸干粮袋下的鸢尾花手帕,仿佛听见瓜达卢佩说“我们在等你”,听见约翰喊“父亲快回家”。
路还很长,藏在河谷山洞里的云纹铁还有很多,要铸的剑也还有很多。但只要这“共生”的火不灭,只要我们四个的影子还依偎在一起,爱尔兰的鸢尾花,总会有重新绽放的那天。我跟上他们的脚步,风里带着松脂和铁的味道,像极了希望在生长。走在最前面的科林忽然回头,盾面的云纹铁边反射着最后一点天光,她笑着说:“塔顿,您看这河谷的路,越走越亮了。”我望着她身后铺开的光影,忽然觉得,那些抛妻别子的隐忍,那些韬光养晦的孤寂,在这一刻都有了归宿——它们将随着这把“共生”剑,融进每一道锤痕,每一寸锋芒,最终在爱尔兰的土地上,开出比石楠花更热烈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