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露珠都闪着细碎的光。二十步外的老橡树上,挂着串铜铃,绳线在枝桠间绕了三圈,形成道半人高的“铃铛网”,风一吹,铃铛就像被逗弄的银鱼,在月光里欢快地跳跃,发出清脆的响。
基兰正往树上爬,靴底蹭过粗糙的树皮,发出“沙沙”的轻响。他像只灵活的松鼠,手指抠住树干的裂纹,膝盖顶住树身发力,眼看就要够到最低的枝桠,却被莉齐扯住了衣角——她蹲在地上,指尖捻起一点草叶,草叶底下的土是松的,颜色比周围深了半分,明显被人动过。
“是陷阱。”莉齐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她捡起块鸽子蛋大的石子,往草从里扔了过去。只听“噗”的一声闷响,石子没入草中,紧接着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乱响——草下埋着机关,石子触发后,藏在土里的小铃铛全弹了出来,缠在网底晃个不停,像群被惊醒的银蜂。
基兰吓得手一松,差点从树上掉下来,抱着树干骂道:“操!这帮孙子够阴的!这陷阱做得跟天生长在这儿似的,要不是你眼尖,咱们现在已经被当成猎物围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后怕,额角的冷汗混着树汁往下淌。
科林已经重新组装好橡木盾,盾面的木纹在月光下清晰可见,他往掌心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除了夜猫子那帮人,谁还能想出这阴招?上次掏鸟窝抢了他们的宝贝隼蛋,这是报复来了!”他忽然压低声音,指了指前方的矮树丛,“看那儿!”
月光穿过枝叶的缝隙,照在矮树丛后,露出三个蜷缩的黑影。他们手里拿着绳网,网眼缠着细铜丝,嘴里还念叨着“怎么还没来”,声音压得跟蚊子哼似的,却还是被风送进了科林的耳朵。
莉齐往基兰手里塞了块卵石,自己攥紧短矛,冲科林使了个眼色——科林举盾从正面冲,用盾面撞开绳网;基兰绕后用木剑挑网绳,切断机关;她负责解决放哨的,用短矛精准压制。三人交换了个眼神,像三只蓄势待发的猎豹,眼底闪着兴奋的光。
“三、二、一!”科林猛地暴喝一声,举着重组的橡木盾往前冲,盾面“砰”地撞在绳网上,粗麻绳应声断裂,把三个黑影撞得人仰马翻,其中一个撞在树上,发出“咚”的闷响,疼得直哼哼。
基兰从树后窜出来,木剑“唰”地挑飞对方手里的网绳,剑刃划过细铜丝,发出“滋啦”的轻响,像毒蛇吐信。莉齐的短矛精准扎在放哨者的手腕上,矛尖堪堪停在他的脉门处,既没伤人,又让他动弹不得,疼得那人嗷嗷叫,声音在空旷的林子里回荡。
“是你们!”黑影里有人认出基兰,他捂着被撞疼的胳膊,龇牙咧嘴地喊,“上次掏鸟窝的账还没算,你们倒自己送上门了!”说着就扑上来,拳头攥得死紧,指节发白。
科林举盾一挡,“哐”的一声,对方的拳头砸在盾面上,震得他胳膊发麻,却纹丝不动。“就凭你?”他冷笑一声,盾面突然往前一顶,把对方撞得连连后退,“上次被我一盾撞得哭爹喊娘,忘了?”
莉齐捡起地上的绳网,发现网眼缠着的细铜丝都连着细线,拉到尽头是块伪装成石头的响板,木头做的,刷了层泥灰。“够阴的啊,还设了双保险。”她用矛尖把响板挑出来,木板背面刻着个歪歪扭扭的“夜”字,“夜猫子的标记,错不了。”
基兰一脚踩在放哨者的手腕上,木剑架在他脖子上:“说!还有多少陷阱?东边的沼泽地是不是也埋了东西?”
放哨者疼得直咧嘴,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滚,混着泥土淌进脖子里:“有、有土雷!埋在沼泽地的水洼底下,踩上去会响,还会冒黑烟……但没、没真火药,就是吓唬人的……”
科林突然笑了,笑声在夜里传出老远,惊得树上的夜鸟又飞了几只:“吓唬人?就这破玩意儿?”他拍着盾面,盾上的木纹在月光下起伏,像片微缩的森林,“行,今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