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常穿的靛蓝短褂,左手自然地垂着,食指的断口在阳光下格外清晰。他好像在笑,手里还挥着个东西,是我给他缝的那个山楂香囊,去年他生日时送的,说“揣着像揣着个小太阳”。
风突然大了,吹得我的头发糊了满脸,却吹不散心里的热乎劲。我知道,那艘船上的人是科林,一定是他。就像他说的,真正的光,从来都藏在最实在的地方,藏在没说出口的牵挂里,藏在提前备好的退路里,藏在“我在”这两个字里——简单,却比任何誓言都重。
西码头的木板被海浪泡得发乌,我踩着这些吱呀作响的板子往前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小时候的记忆里。科林在船头对我挥手,他的笑落在浪尖上,落在帆影里,落在我心里那块最软的地方,像颗被阳光晒暖的山楂籽,稳稳地扎下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