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分给家里最穷的人家,自己只留了一小袋。
有天夜里,雷蒙德被敲门声惊醒。开门一看,是镇上的老木匠,手里抱着个缺腿的木犁:“听说你懂育种,帮我看看,这犁能不能改成播种机?”雷蒙德看着他眼里的期盼,突然觉得,那些质疑的声音好像没那么刺耳了。
一个月后,莫琳大婶后院的共壤麦冒出了绿油油的嫩芽,比普通麦苗壮实得多。那天镇长特意扛着梯子爬上老槐树,扯着嗓子喊:“各家各户听着!雷蒙德的麦子出苗了!想种的,明天去莫琳家领麦种!”
雷蒙德站在麦田边,看着镇民们排着队来领麦种,有人不好意思地给他递烟,有人塞给他一块麦饼,还有人拍着他的肩膀说“以前对不住了”。他忽然想起在基尔肯尼时,殿下在信里写的那句话:“土地从不会拒绝认真耕耘的人。”
夕阳把麦田染成了金红色,嫩芽在风里轻轻摇晃,像无数双小手在招手。雷蒙德摸了摸贴身的释放令,羊皮纸已经被汗水浸得有些发软,但上面的印鉴依旧清晰。他知道,质疑的声音不会立刻消失,难走的路还在前面,但只要手里握着麦种,心里装着这片土地,总有一天,故乡的田埂上,会长满金色的麦浪,会结出信任的麦穗。
而远方的都柏林城堡里,我展开麦克白送来的信,纸上画着一片小小的麦田,旁边歪歪扭扭地写着:“共壤麦出苗了,镇上的狗不咬我了。”我拿起笔,在回信的末尾画了个笑脸,窗外的阳光落在信纸上,把那片麦田照得像撒了层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