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一种坚定的光,“母亲说,那上面写着王室和雷肯别的约定,不是争夺,是共生。她说,我父亲看到的只是其中一页,故意隐瞒了最重要的部分。”她突然站起身,从墙角拖出一块松动的石板,下面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跟我来,我知道石门在哪里,就在地窖最深处的暗格里。”
洞口很窄,仅容一人通过,往下爬了大概七八阶石阶,一股更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泥土和陈年麦种的香味。艾琳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嗤”地吹亮,火光跳跃着照亮了前方的通道——这是条秘密通道,墙壁上还能看见当年凿刻的痕迹,有些地方刻着小小的麦穗图案,显然是雷肯别的人留下的。
“我小时候总爱在这里玩,”艾琳举着火折子往前走,火光映着她的侧脸,能看见嘴角的小梨涡,那是她笑的时候才会出现的,“母亲说,这是雷肯别嫡系才能走的路,说‘真正的传承,从来不怕藏得深’。”
通道的尽头是道石门,比地窖里的那扇小些,门面上的凹槽更复杂,像无数麦根缠绕着石楠花枝。艾琳把火折子递到我手里,深吸一口气,将掌心的石楠花胎记按在右侧的凹槽上——严丝合缝,就像天生长在那里的。
“该你了。”她看着我,眼里的光比火折子还亮。
我伸出手,将手背的太阳胎记按在左侧的凹槽上。就在两块胎记完全贴合的瞬间,石门发出“咔嚓”一声轻响,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转动,紧接着,整扇门缓缓向内打开,一股带着花香的空气涌出来——是石楠花混着麦香的味道,清新得像雨后的田野。
门后不是我想象中的密室,而是个小小的储藏室,里面摆着十几个陶罐,罐口用红布扎着,布上绣着完整的“双生印”——鹰徽与王冠交缠,下面还绣着行小字:“同培一粒种,共守一片土。”
最中间的陶罐上,放着一卷用红绸包裹的卷轴,绸子已经有些褪色,但上面的金线绣的石楠花依然亮眼。艾琳小心翼翼地拿起卷轴,像捧着稀世珍宝,她的指尖触到红绸时,突然顿了顿,抬头看我:“这就是誓约书,你说……我们该打开吗?”
“打开。”我看着她掌心的石楠花胎记,想起玛莎婆婆说的“老根不死,新苗就能长”,“真相,总该见光。”
艾琳解开红绸,卷轴“哗啦”展开,泛黄的羊皮纸上,用烫金的字体写着百年前的誓约:
“雷肯别家族世代为王室培育麦种,王室赐其世袭领地,此为‘双生’之基。
若王室无嗣,雷肯别嫡系可暂代王权,待寻得王室旁支继承人,需即刻归还,此为‘双生’之誓。
麦种不分族裔,土地只认耕耘,违此誓者,天地共弃。”
卷轴末尾,盖着两个重叠的印鉴——正是雷蒙德扬出的“双生印”,只是下面还有行小字:“公元1897年,王室与雷肯别共立,缺一不可。”
“原来如此……”艾琳的声音带着释然,又像有什么东西碎了,“我父亲看到的,果然是被撕去后半段的誓约。他根本不是要‘夺回’,是在窃取。”
就在这时,通道入口突然传来脚步声,沉重而急促,像有人在上面奔跑。火折子的光晃了晃,映出通道口的影子——是雷蒙德,他举着火把站在那里,身后跟着两个侍卫,侍卫手里的刀在火光下闪着寒光。
“艾琳!”雷蒙德的声音像被激怒的野兽,火把的光映着他扭曲的脸,“你在做什么?你忘了你母亲是怎么死的?是王室的人害死了她!”
“母亲是病死的!”艾琳突然喊道,声音里带着压抑了太久的委屈,“她临终前说,是她自己放弃了王室的药,把配额让给了染疫的村民!你为什么总不肯相信?”
雷蒙德的火把猛地往前一递,火苗舔着通道的石壁,发出“噼啪”的声响:“把誓约书给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