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打采的,有意凑趣,笑道:“我同你说个笑话。”
她侧过脸。
他说:“有一个官儿到寺庙里瞧见一个和尚,问他吃不吃荤,和尚说不吃,但吃酒的时候会用些,官儿又问他你难道经常喝酒么,和尚又说不怎么吃,但妻舅来的时候略吃些,县官就生气,说你娶了老婆又犯戒律,回头追了你的度牒,你猜那和尚怎么说?”
钟灵秀:“爱追不追?”
“他说自己早就事发,没有度牒可追了。”
令狐冲扯下根草茎,捻在手里转来转去,“好不好笑?”
“……”
“不好笑我再讲一个。”
他一连说了三个奇奇怪怪的笑话,害得钟灵秀被无语笑了。
令狐冲也笑了,把编好的草叶蚂蚱放她手里:“晚上就能到镇上了,想不想吃羊肉面?”
少林寺只有素斋,吃得人怀疑人生,钟灵秀病还没好,嘴巴已经淡得发苦:“我想喝羊肉汤。”
“好。”
午时左右,天空飘起细细密密的春雨。
钟灵秀在骡车里打了个盹,醒来就到了镇子。
众人寻了一处地方住下,热灶烧水,门口有人叫卖豆腐,仪清出去买了些许,切成小块下进汤面,分着吃了。
令狐冲悄悄跑过来,和钟灵秀说:“我去给你买羊汤,你等会儿别睡了。”
“下着雨呢。”
她端着粗瓷碗,一根根挑着面条,慢慢咬断,“路上总会有的。”
“你不吃,我也是要吃的。”
他笑,“等着。”
掌灯时分,果然提了个竹篮回来,里头是一碗热烫的羊杂汤,还有两个羊肉馅饼,一个给了岁数最小的秦绢,另一个给于嫂,她们都是俗家弟子,也能吃肉。
“多谢令狐大哥。”
秦绢喜笑颜开,美滋滋地啃起了馅饼。
于嫂也道声谢,笑眯眯地加餐。
钟灵秀不禁道:“你和大家混这么熟,以后回不去华山,改投我们恒山门下也不错。”
“我可不想出家。”
天黑了,令狐冲便不与她们同处一室,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同她闲聊,“等师娘查明真相,我或许还能……”
想起在华山的日子,他就忍不住露出笑容,“还能回去。”
钟灵秀喝他一碗羊汤,真心实意地为他打算:“回了华山就要遵守华山的规矩,你师娘同意你娶任大小姐吗?还是你想娶你小师妹?”
他顿住。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她放下碗,笑道,“不过我有个锦囊妙计,你想不想听?”
令狐冲复又微笑:“以后再聆听教诲,你身子还未好,快去歇息吧。”
“好吧。”
孽海情天最难掺和,钟灵秀也不多置喙,一口气干了羊汤,回屋睡觉。
秦绢收拾碗筷,路过门口的时候朝他做个鬼脸。
令狐冲摇摇头,提着自己的酒坛走远了。
之后的路程重复类似的过程。
坐车、透气、投宿。
但无论是在荒郊野外,还是在城镇闹事,令狐冲总是会在买酒的同时,捎点儿荤腥回来给病号。
钟灵秀陆续收到了驴肉火烧、烧鸡、胡辣汤、缠丝蛋,吃着吃着就到了山西。
这是令狐冲第一次到访恒山,只见数间瓦屋,前后也就两进,每间屋子小小的,里头不过一个蒲团,一张旧床,一副粗布被褥,不由愕然。
“令狐大哥,这是门下弟子修行之地,确实清苦一些。”
秦绢道,“不过我们在峰西有客房,我爹娘来时就住那里,比这里热闹一些,我带你去。”
令狐冲长舒口气。
他倒不是嫌环境清苦,只是庵中清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