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直接朝着那面窗户玻璃轰了过去。
“老子砸了你!”
没有预想中的爆裂声。
那团混沌风暴撞在玻璃上,像一团泥牛入海,无声无息地被吸收了进去。
玻璃表面连一丝涟'漪都没有。
窗户里,千刃的倒影脸上露出一个极具人性化的、嘲讽的笑容,它甚至还冲烈风勾了勾手指。
“妈的!”烈风彻底被激怒了,还想再动手。
“住手。”千刃拦住了他,“没用的。我的‘理’也感应不到它。”
他走到玻璃前,伸出手指,在上面刻画了一个金色的【真】字。
金光一闪而过,没入了玻璃之中。
然而,倒影里的千刃只是歪了歪头,仿佛在看一个有趣的涂鸦,然后继续保持着那个挑衅的姿势。
“它没有核心。”千刃收回手,神情凝重,“它不具备独立的‘法则’,像是……没有根的浮萍。”
“是‘提问’。”朱淋清走到一台黑屏的电视机前,看着屏幕里自己那个面无表情的倒影。
“‘无’在向我们提问。”她说,“如果一个倒影拥有了独立的意志,那它和本体,哪一个才是‘真实’?它在用这种方式,挑战我们对‘存在’的定义。”
随着她的话,城市各处都开始出现类似的报告。
镜子里的妻子在丈夫转身后,露出了陌生的表情。
路边积水的倒影里,车辆驶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一个正在哭泣的女孩,从自己的眼球倒影里,看到了一个正在微笑的自己。
混乱,在以一种全新的、无声的方式蔓延。
张帆一直没有说话,他只是安静地看着。
他走到那面惹事的窗户前,看着里面那个嚣张的“千刃”。
“它不是想独立。”张帆轻声说,“它只是迷路了,想找个人跟它玩。”
他伸出双手。
左眼的漆黑漩涡缓缓转动。
他对着那个倒影,虚空一抓。
一缕几乎看不见的、闪烁着微光的丝线,被他从倒影里硬生生扯了出来。
那丝线一离开倒影,倒影里那个“千刃”的嘲讽表情瞬间消失,变得和外面的本体一样,面无表情。
“它只是被剪断后,不知道该去哪里的‘可能性’。”
张帆右眼里的金色星辰亮起。
一道金色的光线射出,精准地连接在倒影和真正的千刃之间,重新锚定了两者的因果。
倒影里的千刃,动作瞬间与本体完全同步。
但张帆知道,这只是治标。
他看着手中那缕还在挣扎的“可能性”丝线,然后看向修复所角落里,那把被他随手放在工具台上的“时间的剪刀”。
他走了过去,拿起那把由概念构成的剪刀。
“剪刀不只是用来剪断的。”
张帆走到一面挂在墙上的穿衣镜前。
镜子里的他,正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他。
张帆举起了剪刀。
他没有剪向镜子,也没有剪向自己。
他将剪刀的两个刀刃,当成了织布机上的梭子。
“咔。”
一声轻响。
他从镜子的倒影上,精准地“挑”起了一根代表“偏移”的因果线。
然后,他用剪刀的另一刃,将那根线头,以一种眼花缭乱却又充满韵律的动作,重新“织”回了自己本体的衣角上。
镜子里,那个歪着头的张帆,身体猛地一震,瞬间站直,与镜子外的他